2/25/2005

靜安寺路192號6樓-- 舞蹈劇場


Posted by Hello
2005/2/12-13 Macau

“…我有海闊天空的計劃,中學畢業後到英國去讀大學,有一個時期我想學畫卡通影片,儘量把中國畫的作風介紹到美國去。我要比林語堂還出風頭,我要穿最別緻的衣服,週遊世界,在上海自己有房子,過一種乾脆俐落的生活。”──<私語>
2005/2/12-13 macau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 <我的天才夢 / 1939> Posted by Hello
2005/2/12-13 macau cultural center

“ 我姑姑又說有一個地方,那裏比甚麼地方都好,氣候偏於涼,天是藍的,草碧綠,到處是紅頂的黃白洋房,乾淨得像水洗過的,個個都附有花園,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願意一輩子住在那裏,要是我....要是我就捨不得中國,還沒離開家已經想家了。”--<詩與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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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2/12-13 in macau
"看不到田園裏的茄子,到菜場上去看看也好──那麼複雜的、油潤的紫色;新綠的豌豆,熟艷的辣椒,金黃的麵筋,像太陽裏的肥皂泡…"──<公寓生活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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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2/12-13 macau
“聽說,每一隻蝴蝶都是從前一朶花的鬼魂,回來尋找她自己。”--<炎櫻語錄>

2/24/2005

2005/2/12-13 Macau
“但是見到她也許就懂了…然而這是一時說不清的,她不是樹上拗下來, 缺乏水分,褪了色的花,倒是古綢緞上的折技花朵,斷是斷了的, 可是非常的美,非常的應該…”──<詩與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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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2/12-13 Macau Cultural Center

“我是一個古怪的女孩,從小被目為天才,除了發展我的天才外別無生存的目標。然而,當童年的狂想逐漸褪色的時候,我發現我除了天才的夢想之外一無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特點。世人會原諒瓦格納的疏狂,可是他們不會原諒我。”──<我的天才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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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macau , 2005
“音樂…永遠是離開了它自己到別處去的,到哪裏,似乎誰都不能確定,而且才到就己經過去了…”--<談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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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 macau

“我發現我不會削蘋果,經過艱苦的努力我才學會了補襪子,我怕上理髮店,怕見客,怕給裁縫試衣裳,許多人嘗試教我織絨線,可是沒有一個成功....在待人接物的常識方面,我顯露驚人的愚笨。總而言之,在現實的社會裏,我等於一個廢物。”──<天才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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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是中午的太陽下的一座白房子…通到屋子的小路,己經看不大見了,四下裏生著高高下下的草,在日光中極淡極淡,一片模糊,那哽咽的日色…可是這裏並沒有巍峨的過去,有的只是中產階級的荒涼,更空虛的空虛。──<談畫>
, 2005 , Macau
“…遠處飄來跳舞廳的音樂,女人尖細的喉嚨唱著“薔薇薔薇處處開!”在這樣凶殘的,大而破的夜晚,給它到處開起薔薇花來,是不能想像的事,然而這女人還是細聲細氣很樂觀地說──是開著的…”
Posted by Hello

< 靜安寺路192號6樓> , 2005/2/12-13 , 澳門文化中心


"你想,將來到底是不是要有一個理想的國家呢?” 我說: “我想是有的。可是最快最快也要許多年。即使我們看得見的話,也享受不到了,是下一代的世界了。” 她歎息,說:“那有什麼好呢?到那時候已經老了。在太平的世界裏,我們變得寄人籬下了嗎?”--<我看蘇青>

2/23/2005


<靜安寺路192號6樓> , 舞蹈劇場 , 2005/2 , 澳門文化中心
“這時代,舊的東西在崩壞,新的在滋長中.但在時代的高潮來到之前,斬釘截鐵的事物不過是例外,人們只是感覺日常的一切都有點兒不對,不對到恐怖的程度.人是生活於一個時代裏的,可是這時代郤在影子似地沉沒下去…極端病態與極端覺悟的人究竟不多.時代是這麼沉重,不容那麼容易就大澈大悟,這些年來,人類到底也這麼生活了下來,可見瘋狂是瘋狂,還是有分寸的,所以我的小說裏,盡是些不澈底的人物,他們不是英雄…他們沒有悲壯,只有蒼涼,悲壯是一種完成,而蒼涼則是一種啟示…”──<自己的文章>

靜安寺路一九二號六樓--澳門原創舞蹈劇場作品

原創舞蹈劇場《靜安寺路一九二號六樓》由澳門石頭公社製作,在農曆新年期間於澳門文化中心小劇院演出四場, 紀念張愛玲逝世10週年。

該劇充滿實驗與原創味道,由多位澳門年青創作人攜手合作,包括石頭公社編舞郭瑞萍、李銳俊,本地音樂人李慧芬,藝術工作者何仲儀、朱焯信、朱佑人等,以現代著名文學作家張愛玲的散文集《流言》作藍本,在20世紀40年代舊上海的背景前,舞動出關於張愛玲在不同時期與寫作、生活、感情的交纏,也是創作人與張愛玲之間的心靈對照。

原創舞蹈劇場《靜安寺路一九二號六樓》獲得成功後,在澳門基金會及文化局贊助部份經費及香港「前進進戲劇工作坊」協助下,將於3月6日移師前進進牛棚劇場(香港九龍土瓜灣馬頭角道63號),於當日下午2 時半及6時公演兩場。

《靜安寺路一九二號六樓》香港演出的門票現於前進進戲劇工作坊(香港土瓜灣馬頭角道63號牛棚藝術村)、阿麥書房(香港銅鑼灣恩平道52號2樓A室)、紅與書(香港藝術中心2樓)及榆林書店(香港旺角西洋菜街38號2樓)公開發售,票價每張100港元,全日制學生可購買70港元的優惠門票。

訂座及查詢可電(852)25031630或電郵至
onandon@onandon.org.hk

相關評論1

放眼張愛----《靜安寺路192號6樓》觀後有感 (刊登於2月17日澳門日報)
作者:蔣禎耘(旅居澳門的台灣劇場工作者)

這個世代,與女作家張愛玲心有靈犀的人不論男女,不在少數。哪怕是一個散文裡的短句,或小說裡假想的一聲嘆息,似乎都讓懂她的人著迷,半懂她的人相信,不懂她的人引頸。張愛玲其實不難了解,抗拒接觸她的不是文字,多是不熟悉的歷史文化背景,或是不敢面對張那樣直率不遮掩的自我剖析。誰來看張愛玲?成了筆者首先直覺反射的問題。

石頭公社的年度公演《靜安寺路192號6樓》,創作的每個環節有著謹慎的編排和設計,又同時能不僵硬、不喧賓奪主地緊扣主體。舞劇似有若無的散文式結構,就算不能代表張的全部,也能借鋼琴聲串接文字的拼貼,傳遞一種類屬於張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美好,並不想因為表演結束而發聲擊破空氣中的沉靜,只想多抓握一會兒許多令自己感動的手勢和畫面。

筆者十分喜愛導演及編舞不求舞蹈和文字間刻意的對照,也不浮誇矯作地呈現自己的感悟。薄紗展現多層次空間的轉換耐人尋味,加上花瓣、鏡子、彈珠、錦花布的搭配運用,的確顯露張,或是大部分女人敏感細膩的心思,神秘卻無法保守秘密。五位年輕的石頭舞者/演員詮釋張愛玲來雖然青澀,倒是散發了不同基調的活潑明快。專業舞者郭瑞萍獨自滑歩的幾聲鏗鏘重擊,感染力十足,不禁令筆者聯想到許多觀於張的經歷、遭遇。純鋼琴伴奏的映襯恰如其分,演奏者李慧芬不具演技全是自然流露的神態動人,聆聽的享受大過於零碎的背誦聲。

筆者將自己歸為半懂張愛玲的一類,正因如此,喜歡《靜安寺路192號6樓》裡每個人中肯真誠的演譯。它讓讀者保留自己對張的見解,卻也看到創作者對張的體會、觀點。思考起於閱讀,也回歸於閱讀。石頭公社以舞劃出的這道文學窗口,還是要有心人再拾起張愛玲的書,咀嚼其篇章,才能有更深層的自我領會。

劇場音樂CD


<靜安寺路192號6樓> 劇場音樂
作曲及鋼琴演奏 李慧芬 混音 雞脾 出版 石頭公社
價格 50 (澳門边度有書, 香港阿麥書房有售)


現請欣賞 < 我的天才夢> ( 作曲及演奏:李慧芬)



剛於農曆新年期間上演四場的本地劇場作品<靜安寺路192號6樓>,集多位本地年青創作人的共同努力,這張劇場音樂專輯內的8首音樂全為本地作曲人李慧芬的作品,當中收錄多首耐人尋味的鋼琴曲:她們不像交響曲中慣常的曲式與富麗堂皇,郤以音樂中極簡單的基本元素:音階,琶音,和絃等,拼貼出一種由文字,舞蹈引發, 介乎華麗與荒涼之間, 企圖貼近人心的聲音。
自然飄散於空氣中, 拉近我們的距離, 走進四十年代的上海, 陳舊而迷糊, 進入張愛玲微妙與幽深的世界。
張愛玲在靜安寺路192號6樓65室的公寓, 開始她的寫作生涯, 這裡孕育張愛玲最精采的生命片段, 留給我們的不只是無數的小說,散文, 還有更多更多生活的喜悅, 等待我們去發現,去回味 ,去珍惜……
可以一生一世地寫作 , 對於作家是幸福的.
可以一生一世地創作音樂 , 對於作曲家是幸福的. ----李慧芬


2/22/2005

相關評論2

從靜安寺路走入張愛玲的世界--原刊登於澳門<訊報>

周凡夫

在春節氣氛仍未散的年初五(2月13日)晚上,在澳門文化中心小劇場觀賞石頭公社的原創舞蹈劇場作品《靜安寺路192號6樓》的最後一場演出,儘管設計得很有三、四十年代上海感覺的書籤式入場卷上寫著「請進張愛玲的靜安寺路192號6樓」,但以我對李銳俊(導演、編舞)的了解,她絕不會滿足於祇是要將觀眾帶入張愛玲的世界那樣子的創作人,從何點切入去觀賞這個製作,便成為觀賞前要有心理準備,而觀賞後又值得思考的問題。
從張愛玲的世界切入去觀賞
靜安寺路192號6樓是張愛玲於上海陷日時期在上海的居停,而這個製作亦是用來紀念張愛玲逝世十周年,觀眾期待藉著演出走入張愛玲的世界,當然會錯不了。事實上,建構成這個舞蹈劇場作品其中的一個重要元素,便是選自張愛玲於1945年在上海出版的散文集《流言》中的十篇八篇散文的片段,如《炎櫻語錄》、《忘不了的畫》、《談音樂》、《童言無忌》、《私語》、《詩與胡說》、《公寓生活記趣》等,還有1939年的《天才夢》,1945年的《我看蘇青》,大概在同期的《夜營的喇叭》等。舞蹈演員一邊唸著這些散文,一邊起舞。舞蹈演員的服裝,還有舞台的設計裝置,都讓人聯想起三、四十年代的大上海。
甚至在第二場(共分七場)「從前每一朵花的鬼魂」中,兩位舞蹈演員引用《炎櫻語錄》中的文字「我的朋友炎櫻說﹕『每一隻蝴蝶都是從前每一朵花的鬼魂,回來尋找她自己』」,由是兩個演員滿懷著紅玫瑰和白玫瑰出場,紅玫瑰拱奉在花瓶,白玫瑰則化成滿台的片片花瓣,成為在舞台上舞動時讓觀眾難忘的一個景觀,這亦自然地讓人聯想到張愛玲同期所寫的小說《紅玫瑰與白玫瑰》。及後到第五場「只有我一個人聽見…..」,李慧芬的現場鋼琴,配合著散文《談音樂》的內容,奏出融入了當年的時代曲《薔薇薔薇處處開》的音調的樂曲….。凡此種種,都不難讓人感受到當時的張愛玲的世界。
從重新辨認自己切入去觀賞
然而,李銳俊絕對不滿足於祇是呈現這個張愛玲的世界。在那其實是一本張愛玲紀念冊般的精美(包括設計、內容和印刷)場刊中,李銳俊撰寫的一篇有關今次演出的短文,所用標題已很清楚地說明了她的意圖﹕「重新辨認我自己」,她在文中說明了她做這個作品的原因:「我會不得不(實在是非常不情願地)引用胡蘭成說過那句-----『我是從您那裏重新辨認我自己』----以表達其中一部份實在的感受,而另一部份……可以說就是我對張愛玲這個人,有無限的愛惜……我是感到了她的親—那些冷眼旁觀,洞悉世情的坦然,那種與世事兩不相干的態度,實在是最世俗的,『與我們親』。…..一開始我與CANDY都一同被那些細碎的文字描寫而入迷,在文字中彷彿可以觸碰到她年輕而劇跳著的心……。」
從張愛玲上一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身影,從她的文字去讓廿一世紀的觀眾再重新辨認我自己,那便要既走進張愛玲的世界中去,又要抽離出來,從現今的感覺去感受,將之視為是「牆上掛著的一面大鏡子」,從這面鏡子去好好地,仔細地作出自我的映照,這是李銳俊的領悟,而觀眾亦大可由此切入,通過演出同樣去再重新辨認自己。
從技術效果層面切入去觀賞
為此,也就絕對毋須去理會李慧芬(台前),李慧嫻(幕後)現場演奏的鋼琴音樂,還有梁樂鳴現場演奏,加上弱音器的小號的調子,有多少是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的感覺;同樣地,潘健鏗的電腦動畫,朱焯信的舞台設計,在時空上的準確性有多大亦毋須根究;當然,朱佑人的錄像沒有呈現當年的上海街景,亦不應感到奇怪;整個普通話唸白的演出中,末段卻冒出幾句廣東話的對白,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此外,更不要質疑,那好幾位二十歲左右的舞蹈演員實在太年輕了,年輕得看來不大可能會體會得到四十年代的上海時空,掌握得到張愛玲這個人和她的作品的神韻(即使她們「惡補」地看過張的散文),原因是《流言》中的散文所散發著的,正是祇有二十來歲的張愛玲的年輕心境,正好映照出這幾位舞蹈演員當下的年輕心靈,正好讓她們能「再重新辨認我自己」。
不過,舞台藝術仍可從舞台藝術的技術層面和劇場效果層面切入去欣賞和作出要求。就舞蹈元素而言,除了兼任導演及編舞的郭瑞萍有兩、三段獨舞,難度較高,表現力較強外,大部份都不在追求舞蹈藝術的美感,而在於以肢體動作與語言,去營造張愛玲文字帶出的氣氛和感覺。
就劇場效果而言,開場時半透光的帳簾後,李慧芬在直立鋼琴上奏出琴音,於漸明的燈光映照下,三位少女從「觀眾席」走出來,在舞台上逐一穿上民初布衣裙,黑色布鞋……其後還用上了一邊絞動上鍊一邊播出音樂的古老手搖唱片機,五、六十年前的上海時空一下子便搬到觀眾眼前了。
從平淡「瑣事」的感覺切入觀賞
不過,正如郭瑞萍在場刊中所說的,她第一次閱讀《流言》後的感覺﹕「都是生活瑣事,好像沒有甚麼特別,讀完就如沒有讀過似的。」完全沒有讀過張愛玲作品,對張愛玲沒有甚麼認識的觀眾,初看這個製作亦難免會有這種平淡「瑣事」的感覺,整個製作除了在帳廉後翻出皮箱,一下子傾倒出滿台嘩啦啦滾動的「波子」,帶來了讓人有「驚醒」感覺的效果外,整個演出的劇場效果都予人以平緩、淡然,在說著一個遙遠的故事的感覺。
不過,如果是「張迷」,或者入場前讀過《流言》,喜不喜歡這個製作儘管仍難說得準,但感受卻不會是平淡的「瑣事」,就正如郭瑞萍將《流言》細讀了一遍又一遍後的感受﹕「每一次都有新鮮的氣息,慢慢我發現自己有著親歷其境之痛快,切身處地之荒涼,但同時我感到一份貼心的安慰,我開探索,當中有痛有癢,有發現,有驚喜,有心悅也有焦躁……」。最後,郭瑞萍還選錄了張愛玲《餘燼錄》中所說的「……人生所謂『生趣』,其實就是那些不相干的事。」藉此加上了郭瑞萍對張愛玲的結語﹕「她的文字就是這麼的鮮活和實惠,這麼看得透。」看來這亦會是李銳俊和郭瑞萍能夠在張愛玲的文字中,創作出具有鮮活感覺的舞蹈,和在這個創作過程中,及最後的演出成果中,刺激大家去「再重新辨認我自己。」
《靜安寺路192號6樓》雖然在有三、四百座位的文化中心小劇院演出,但每場卻祇能容數十位觀眾,觀眾都被安排坐到佔據了舞台超過三分一位置的臨時觀眾席中去,作出如此「獨特」安排的原因,那卻應是另一個故事,那便留待下周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