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2008

聽風的卡夫卡 創作日誌 十一 By 曾韋迪

回家(中)


今日的太陽特別耀眼,我沒有上班,懶洋洋地躺在家中,太陽的熱力像潮水一樣浸沒我雙腿,我沒有避開的打算,任由它在我雙腳和身上遊走,慢慢地令我的表面體溫不斷升高,有點發燒的感覺。

貓跳到我的床邊,好奇的望著我,因為這個時間,我應該不在家中,被太陽光曬得細少的曈孔藏在大而發亮的眼睛中,一手把貓抱著入懷中,貓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我立刻逗著她的下巴,貓閉上眼睛享受手指溫柔地掃著她雪白的軟毛。半刻過後,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再以發亮的眼睛望著我,低吟著。

因為家中似乎沒有人,我起床,先把空空的貓飯碗盛滿了乾貓糧,貓跟在我的後面,「咕嚕咕嚕」的聲音更強烈,她走近飯碗,沒有肯定糧食的種類就一口一口快速地送進胃中,每當貓咬碎食物都會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就好像的貓心臟發出巨大而空洞的聲音。

有人說過貓有九條生命,究竟貓經歷了九次的生死會體會到甚麼?

我走到起居室,按了電視機的 “ON”,無意識地不斷轉換頻道,不知道電視機出了甚麼問題,螢光幕上只得一半畫面,每轉換一次頻道,畫面都會向上跳動半公分,我把電視轉至「娛樂頻道」,任放它播放著,貓吃飽了漫條絲理走到起居室,不經意望了望電視說,
「又是這個!重播的,我看過了。」

「我沒有看過,一周內我有多少天在家中,難得我可以看看電視。」

「那你幹嗎要留在家中?」

「今天我沒有心情上班工作。」

「上班工作?我沒有這個概念,因為作為一隻貓,沒有工作與不工作之分,亦不明白工作的定義是甚麼,我只知道現便便的沙太濕;你最好不要再餵我吃罐頭,我一定吐!」

沉默,麻雀無意識地啼叫著。

「你整天在家不悶嗎?」

「你每天也在外頭,難道你不悶嗎?」

「你是貓甚麼也不用煩,當然是輕鬆。」

再一次沉默,電冰箱發吱咔吱咔地震動著。

「你剛剛不是要看電視嗎?」

貓走開了,電視螢光幕上仍然是那些不休止的廣告和令人噁心的節目預告旁白,聽起來像不願意「工作」一樣,有時我想自己是隻貓,貓沒有工作的概念,那究竟是「人在工作」?還是「工作的人」?

我關上電視機,屋內靜得出奇,貓在曬太陽,把自己的身體圈成一個鍋狀,我把身體放輕一點,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平均的呼吸聲,慢慢地我划進自己的「內在」,那裡只有一點光,不能確定走向光源的路是否平坦,我慢慢地向前移動,視線開始適應所在的「環境」,我開始看清楚周圍的「景觀」,嚴格地說不能說是「景觀」,因為這裡都沒有「實體」,有的是線條,繞著一些東西,形成一個巨大的球形懸浮在半空,就是那光源!而並不是甚或出路。

而周遭都是白色,沒有地面,一個不能稱為三維空間的空間。

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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